阿降

枪与玫瑰。

【杰空】这是给你的,爱的魔法 17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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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气这么冷,我本来以为你会乖乖在屋子里呆着的。”

“嗯,猜猜为什么叫你出来?”

那天他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,没有半点的褶皱,领带一丝不苟地打好,外面罩着斯莱特林那件黑绿色的魔法袍。大少爷就算是穿着最简单的衣服都显得贵气,夜莺在心里小小声地夸赞他了一下,嘴上却不饶人:“叫我出来和你一起挨冻的?”

欧利蒂斯开心地笑,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:“下次可以考虑。”

少年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花环,戴在了夜莺的头上。说是花环可能有些太夸张,这是个用干枯的树枝编成的环,看起来倒有一种别致的美。在欧利蒂斯为夜莺戴上花环的时间,少女看见了大少爷的掌心,上面有着一道道细小的伤痕。

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,也太好了。

从记事的时候起,夜莺就是孤身一人,努力地在霍格沃茨生存,然后生活。她并不在意身边是否有朋友,她一直都觉得,有神奇动物们在就足够了。

可是现在,她也是有人愿意捧在手心的珍宝。

戴好花环后,欧利蒂斯微笑着打了个响指,忽地,枯枝上绽放了花朵,很快,温暖的味道笼罩了夜莺全身,欧利蒂斯捧着夜莺的脑袋深吸一口,下巴搁在了少女脑袋顶上:“你好香啊。”

“那是花香,不是我香。”她纠正他。可是欧利蒂斯还是固执地重复一遍:“你香。”

少年的手顺着夜莺的脸庞滑下,夜莺抓住了他的手指,心疼地看着掌心里和指腹上的伤口:“下次可以用魔法,别再受伤了。”

记忆里的男孩儿露出有些羞赧的表情,他想把手抽回去,却被夜莺牢牢地捉住。万千思绪在夜莺的心头涌动,知道最后,她才低着头,快速而小声地说了句: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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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眼睛太久没有接触到阳光,在睁开眼的一瞬,夜莺就再次闭上了眼睛。黑暗中,感觉到有人在她额头上放了条冰凉的毛巾,夜莺动了动身子,可是瞬间,下半身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。

“别动,孩子。”

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是她从来没听过的声音。这种感觉让夜莺更加不安,她强迫自己掀开眼皮儿,以快速看清周围的情况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花白的天花板,紧接着就是身边穿着白褂子的男人,看起来三十多岁,正认真地看着她。

“这里是哪儿?!”身处一个不知道的地方,夜莺自然会慌张起来,就算她经历过再多的事情,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。女孩儿作势要翻身起来,可腰部一用力,那种剧烈的疼痛就又从下面传来,她倒在床上倒吸一口冷气,只是眨眼的时间,冷汗就爬满了整个后背。

“这是霍格沃茨的医务室,我是校医巴尔克大夫。”男人的语速很慢,似乎在给予夜莺足够的安全感,“孩子,不要乱动,现在你的身体情况还需要静养。”

霍格沃茨的医务室……?

夜莺抿了抿嘴唇,缺少水分的摄入使原本饱满的双唇起了一层皮,轻轻一抿就尝到了漫开的血腥味。等到身体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时,夜莺这才半信半疑地躺平了身体,看着面前的大夫:“您好……是您救了我?”

她还记得那条暗巷,欧利蒂斯回击来的咒语,还有忽然从身后传来的巨大力量,拖拽着她挡在了莱昂纳多和魔咒之间。之后的事情她就不再记得,昔日的温存已经不再,从那一刻起,她和欧利蒂斯就已经形同陌路。

夜莺忽然就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。

“前天晚上门外有异常声响,我出来查看的时候,就发现了门外躺着浑身都是血的你。”巴尔克大夫语调平静,“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,但你的身上有霍格沃茨的校徽,所以我才知道你是这里的学生。”

夜莺微微点头:“那莱昂纳多呢?!”

她无法原谅那个人……厚颜无耻的教授,她无法原谅。

本以为霍格沃茨的教授至少都是品行合一的人,但是夜莺从未想过,有一天,自己竟然会成为自己教授的挡箭牌。这种感觉让少女觉得恶心,再想起先前对他产生的那种可怜的情愫,夜莺简直想让时间倒流回去,给那个时候的自己一个清醒的耳光。

巴尔克大夫有些意外:“莱昂纳多教授?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,他应该一直都在院里授课啊。”

意料之内的答案。夜莺躺在床上,尽可能放平自己的身体,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:“大夫,我受的伤很严重吗?什么时候可以痊愈?”

她本以为巴尔克大夫会很快回答她的问题,可是等了一会儿,对方还是没有开口。夜莺有些疑惑地转过头,跟大夫复杂的眼神撞在一起。

这样的情况始料未及,这样的沉默里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厄运。

巴尔克大夫叹了口气:“孩子,你流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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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产是什么意思呢?

大脑内已经僵住的齿轮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,在艰难的转动中终于恢复了运作。流产啊,难道不是有身孕的人才有可能遭遇的情况吗?她又没有怀孕,为什么会流……

那一天的场景再次闯入夜莺脑海里,蛮横又不讲道理,硬生生地逼着夜莺想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。她跟欧利蒂斯之间再也没有距离,可她就是觉得,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
夜莺脸色发白,嘴唇都开始发抖:“你说什么,大夫?”

巴尔克大夫叹了口气,他帮夜莺往上提了提被子,盖住少女原本露出来的肩膀:“流产对身体的损伤很大,这几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,落下的课程拜托其他同学帮你补一下作业和笔记。”

夜莺呆怔地看着大夫的动作,看他起身,看他离开,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那扇门后。

她流产了。

她的身体,曾经孕育了欧利蒂斯的孩子,她并不知晓。可当她知道时,那个连结着她和欧利蒂斯的丝线,已经被剪断了。

她再也不会跟那个人产生任何联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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